红珊瑚

王坚忍

“一树红花照碧海，一团火焰出水来。珊瑚树红春常在，风波浪里把花开……”这是1961年上演的歌剧电影《红珊瑚》主题曲《珊瑚颂》的歌词，大气磅礴的歌曲甫一问世就成为大热之作，传唱至今。电影《红珊瑚》以1955年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一江山岛、大陈岛等为历史背景，片中的“珊瑚岛”虽属虚构，但大陈岛沿海的确存有珊瑚遗迹。

年轻时在近海渔船上起网时，我曾多次看到过珊瑚的一截或几截夹着泥沙的枝丫，仿佛不起眼的带泥胡萝卜，长约25厘米——是被渔网拖网时折断拽上来的。用橡胶管接通清冽的海水一冲，马上明艳了，樱桃颜色石榴红。听老船员说，这是水深30—50米的海底礁石上，由珊瑚虫分泌的碳酸钙骨骼堆积而成的“珊瑚树”，要长成这样一棵“树”，起码得3年以上，因为珊瑚虫通常如一粒黄豆般大小，稍大的也不过如一颗蚕豆。我想这小小的枝丫，也是时间的积淀和凝结呢！

20世纪70年代中期，我们船上来了3位上海外国语学院的女大学生，带着几本秘鲁的海洋小说《金鱼》的翻译打印稿，出海体验生活与校订译稿，征求船员的修改意见。我们几个小伙子把最稳的中舱房间让出来给她们。几天后，船长带我们几个去中舱看稿子，姑娘们已经将房间仔细收拾过了，原先的香烟味被淡淡的檀香皂味所取代，弹烟灰的玻璃圆罐被洗干净，灌了澄明的海水，插着一枝红珊瑚。虽然枝丫非花朵，亦非火焰，但它红得如此灿烂，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，使人倏然联想到“一树红花照碧海，一团火焰出水来”这句歌词。

如果说东海的“珊瑚岛”是艺术化的表达，那么我国南海的西沙群岛就是真正的遍布珊瑚岛礁。1976年，讲述西沙海战的电影《南海风云》上映，主题曲《西沙，我可爱的家乡》这样唱道：“在那云飞浪卷的南海上，有一串明珠闪耀着光芒。绿树银滩风光如画，辽阔的海域无尽的宝藏……”深蓝的南海、银色的沙滩、珊瑚的岛礁，这首歌与《珊瑚颂》一样，也成了历久弥新的经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