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记忆

李行

我对江南五月的农村有太多的记忆，野草莓、蛇盆子、酸草茎，还有桑葚果……或许是因为那些年零食的匮乏，或许因为是大自然赋予的恩赐。

那天早上，突然看见路边的土豆地头长了三棵桑树，枝丫已被满树的果子压弯了腰，垂到了地上。我果断地停下车，找了个装面包的袋子。然后三步并作两步，来到桑树下。随手摘下几颗黑得发亮的果子，往嘴里塞。那清甜带一丝丝酸香的味道注入味蕾，满满的欣喜和满足。这一刻，那些年的记忆碎片、那些曾经追逐的梦想、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、那些无法割舍的情结在心中翻滚。看着满眼的桑葚果，我开始装袋。不一会儿，面包袋子就被我装得满满当当。两手都是紫色的果汁，额头上的汗水早已湿了后背，脖颈上还带着丝丝火辣……但那不是我要关注的点，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这手里沉甸甸的桑葚果吸引，那怯怯的喜悦如同一个可爱的孩子收获一样喜欢许久的玩具。

等我到家，几个朋友早已在门口闲谈。我拿着手上的果子，意味深长地说：“来吧，分享一下我半小时的成果和我们童年的五月记忆。”

茶香四溢，终究也抵不过这几颗黑黝黝的桑葚。话语之间也少不了对儿时的回忆与对岁月的感言。也许，有些记忆我们终究无法忘记，也许有些情怀我们终究无法替代，也许有些故事终究还是成为了故事……